“你竟然将我和阿时的行踪泄漏给他,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我怎能不急?”
“我自然有分寸的,难道你信不过我?你在我这儿这么久,若危及性命,早就出事了,还等到现在?”姮娘这句话,教顾灵溪不知以何言相对,只是感到歉疚。
“灵溪姑娘也有这样心急的时候。”清澈的声音骤然响起,先前的沉默让人仿佛觉得他不存在似的。高长恭走向前,又道:“既已无事,本王先回了。”
顾灵溪不想这又得罪了一个,还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里外不是人,一下愣住了。
姮娘虽语气上故作有气,但仍是那副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赶着送高长恭:“王爷,慢走。”
“我不过是着急了一下,姮娘生我的气是有缘由,是我错怪她了。这兰陵王爷怎么也气?我倒里外不是人了。”在他二人出去的时候,顾灵溪只得自己郁闷地回房。
高长恭回到城防营,斛律伏护一见便急着问他:“将军,阿时还有灵溪怎么样了?灵溪在醉钗馆里么?可别让官府给抓了去,那就不好办了。”
“你放心,他们好着呢。”
“哦,究竟怎么回事?”
“有人,使了易容术。对了,派人去查的事有眉目了么?”
“据说被关在天牢里,看得非常紧,除了韩凤那帮人,谁也不能过问。”
“看来,皇叔为了那本《弘农经》,真是下了功夫的。”
“那里是皇上下功夫,分明是那帮子小人借着这本书,想讨好皇上。将军,你还不知道,近日宫里新封了个郡君,那人原是太子的乳娘,就是因为给皇上说了这件事,皇上才封的。”
“我连日来也没回府,不曾听人提起。”
“将军一心操劳军事,自然不知。”
斛律伏护回到家中,斛律大将军危坐正堂,面色凝重。
斛律上前叩礼:“大伯。”
“嗯,伏护回来了。今日边疆来了急报,你可知道?”
“侄儿守卫城门,见到快马急报,只是不知是哪里起了战事?”
“突厥屯了两万兵力在我大齐边界,皇上派我前去剿灭。你随我一同去。”
斛律伏护拱手道:“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侄儿责无旁贷。”
这夜,夜过三更,醉钗馆里人烟寥寥。
顾灵溪坐于台上,弹了四个时辰的琴,又累又困。打起哈欠,伸起懒腰来,正要回房。
走廊里,那位狂放不羁的“千面郎君”扶公子坐在栏杆上饮酒赏月。顾灵溪本不愿搭理他,假装没有看见这人,径直走过去。刚走过他去,却听见一声:
“美人,何不来陪本公子喝一杯?”
顾灵溪只好装傻道:“公子是在叫我么?”
“哈哈,难道这儿还有别人么?”
“夜已深了,公子还是早歇息的好,小女子我就不奉陪了。”
“诶,这么好的月色,这么美貌的姑娘,怎好辜负了呢?”
顾灵溪见他言语放荡,只想赶紧离开,少沾染这样的浪荡登徒子。那扶公子原是个老江湖,又怎会不知这样的心思。却觉得实在有趣,便逗一逗她。轻功一展,抱起顾灵溪,便飞到房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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