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灵溪一个现代人,哪儿经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要喊出来。扶公子一把捂住她的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别喊了,在这看会儿月亮多好。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手。”
顾灵溪蹙着眉头使劲点头。扶公子松开手,顾灵溪又一个甩头,竟将面纱扯了下来。一时间,月光也成了陪衬,渺渺山河,只余眉目相交,天地为之改色。
顾灵溪手快,一个巴掌甩上去,“啪”的一声,毫不犹豫。
“诶,好好的一个美人,竟是这么不解风情,可惜了得。”扶公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没了兴致,但也不跟顾灵溪计较。也不管她,只是自己对月喝酒。
“姮娘手下也会调教出你这样的人,真是我许久不来邺城,不知如今的醉钗馆不似从前了。”不知是那一巴掌打得,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大概都有,所以扶公子面颊微红,凤眼迷离。
“公子误会了,我本不是姮娘调教出来的,到这儿弹琴不过两月。”
“我知道,像止怜那样的,是世间难有的妙人。哪能随随便便就调教得出来的呢?”这句话像是回答顾灵溪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顾灵溪看他一副失意落寞的模样,竟有些后悔打那一巴掌。不过是一个伤心人罢了,何须与他计较呢。
“扶公子,我陪你喝。”
“你连酒都没有,怎么陪我喝?”
“谁说没有酒,这不就有吗?”顾灵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豪饮满口。
“原来你也是个痛快人,这朋友我扶风交了。哈哈。”
不知二人喝了多久,一轮明月已见西落。二人脸上均已显出醉色。顾灵溪嘴里嘟囔着:“今夜你可是喝个痛快了吧。我既已说了舍命陪君子,必定奉陪到底。”
“你酒量,倒也不错。”
“那是,我从前同二哥喝了不少的酒,从没醉过。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带我喝酒了。”
“这有何难?本公子带你喝。你没醉过,那是你喝的酒不够烈,今日这酒,是‘天河度’。烈得很。”
“烈的好,烈的好。”说完便醉倒下去,躺在冰凉的房梁上。
扶公子虽有醉意,却还没到醉倒的地步。又一个轻功施展,将顾灵溪抱下屋,送到姮娘那里。
屋檐上,婉转玲珑的粟玉酒杯独自落在苍茫天地间。
突厥来犯,边境流民多逃难到邺城。
皇帝高湛下令:“流民不得入城。”城门外,流离失所的流民在林子里苟且过活,病的病,死的死,连口吃的也不能保全温饱。
兰陵王高长恭暂代斛律伏护兼管城南之职,眼看民不聊生,痛心不已。
兰陵王府。
郑婵见王爷提早回府,赶忙去迎。“王爷今儿回来得倒早。”
“城门外,多少百姓流亡到此,苦不堪言。本王实在不忍待在那儿,又无计可施。”高长恭一脸烦忧,愁闷不已。
郑婵宽慰道:“王爷仁心,皇上不肯放那些人进城,王爷又有什么办法?且先宽心吧。”
座下一个幕僚,提议道:“王爷,小人倒有一法,可聊解王爷烦忧。”
“先生有何办法?快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