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吧,和妈好好合计合计,给个最终的结论出来,看我到底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司微语道。
徐默尘听她的语气有些怪异,扭头去看她,见她歪在被子上,头枕在上面,早起被她叠得整齐的被子,此刻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知道他有这样的坏习惯,徐默尘也懒得计较了。他上前捏了一把她的脸,道:“又被妈训了?”
“嗯。”司微语直接应道,“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也有份。”
“自然是我挑唆的你么。”徐默尘很自觉地道,实在是,这么多年,每每做了令徐家父母不满意的事,徐默尘都是罪魁祸首,想都不用想。
“洛家的事怎么样了?还有史岩。姐那边没问题吧?”司微语有些着急,便把自己回来后,觉得徐向晚很不开心的事说了,又想起徐向晚托付她的事,笑着道:“你说好不好笑,当日在医院里,说那话的人,竟然是姐夫。我应该能够听出他的声音的啊,不会是打麻药把我给打傻了吧?”
徐默尘自然想起那时候,她受了伤,没了孩子,在手术台上听到那样的“噩耗”,自然是如五雷轰顶,哪里还能注意到声音熟不熟悉了?她心志那么坚定的人,是有多痛,才会让她如此?徐默尘坐过去,抬手抚在她的脸上,她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是想起了当日两人没了的孩子,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眼中是散不尽的哀愁,道:“哥,你说,他会去了哪里?一定是去给别的妈妈做了宝贝吧?”
“上帝舍不得她,把她招了回去,自然是去做天使了。”徐默尘安慰她道。
司微语摇了摇头,扭头去看徐默尘时,眼中含着泪花,她钻进徐默尘的怀里,道:“她一定还会回来的,一定还会回来做我们的宝宝,我就想要她。”
“好!”徐默尘答应道,他抚摸着她的发际,心里却在想,“史岩,让你那样死,真是便宜你了。”他不是好人,并非慈悲,他只是想为他那个无缘的孩子,积点功德。
“明天是洛寒他们的追悼会,要不要去看看?”徐默尘柔声道。
“当然要去了。”司微语道,“我还想去看看林瑞……”话到这里,她腾地坐了起来,脑袋磕在徐默尘的下巴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抱着头,委屈地看着徐默尘。
徐默尘的下巴更疼,但看到司微语这模样,责备的话也不忍说了,帮她揉着脑袋,道:“什么事急成这样?”
“你帮我查个事,洛寒最近两个月,有没有从部队回来过。”司微语问道。
“又怎么了?”徐默尘皱眉道,他可不想司微语才向他承诺过,又背着她做些什么。
“只是八卦一下,我前几天跟妈一起去医院检查,林瑞在医院里做流产,好奇怪吧?”司微语道。
“你是巴不得那孩子不是洛寒的?”徐默尘笑着道。
“当然了,而且我敢笃定,那孩子绝不是洛寒的。”司微语道。
“为什么?”徐默尘不解地道。
“你说,洛寒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能让林瑞怀上孩子?”司微语双眼发亮,似写满了“八婆”二字。
徐默尘还以为她能说出多么充足的证明,听她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无语了,他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其实妈也感到很怀疑,你知道吗?妈说他们两口子关系其实不好,洛寒每年回家的次数不多,洛川出事后,洛寒对林瑞的意见很大,去了部队之后就没回来过。本来一开始,林瑞整个人很颓唐,成天唉声叹气,见了谁都倒苦水,说洛寒的坏话,还说洛寒不碰她什么的,突然后来就变了,变得成天情绪很高,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也是红光满面。京都的人,都背地里说呢。这种情况下,你说她还能去做人流,难道不该怀疑吗?”司微语道。
徐默尘无奈地笑着摇头,但自家女人想八卦,那不也得配合着?再加上,当日司微语妈妈的葬礼上,林瑞是怎样闹场子的,徐默尘不可能不记得。当即他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查一下洛寒最近两个月的行踪。
他们用的都是部队的手机,走哪都有定位跟踪,除非他不拿这个手机。但一旦被查实刻意不带手机,是要被军事法庭起诉的。洛寒回家,却是不用冒这种风险去不带手机的。
半个小时后,电话回过来,结论是,洛寒只在军演前两天回了一趟家,只待了两个半小时就回了营地。
司微语的推测得到了证实,更大的兴趣却是被激发出来了,她想了半天,望着徐默尘道:“你说会是谁呢?”
“什么是谁?”徐默尘的手在她的背上,以胸罩的搭扣为圆心,一遍遍画着圈,他心不在焉,听到司微语问,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让林瑞怀孕的那个人啊!”司微语扭头看他,问道。“姘头”这种话,是绝对不会从她嘴里说出的,不过,她后面的话,却是让徐默尘大跌眼镜,“我总是听说男人会饥不择食,没想到女人也会啊!”
“司微语,你敢再说这种话试试看!”徐默尘恼了,他坐起身,略带威严地看着司微语。
“扑哧!”司微语笑起来,她扑到徐默尘的怀里,笑着道:“哥,人家只是跟你说说嘛,真的是很好奇啊!”
徐默尘身体僵了一下,才抬手圈住她,“这个事,我去调查就行了,你不许管,我弄清楚了就告诉你结论。你不许再管这种事。”
“知道了!”司微语回答得不情不愿,她又不是十八岁的清纯小女生了,至于像管女儿一样管着她么?再说了,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是谁那么没有节操地让她各种配合?
不过,司微语,这样想,真的好么?在床上还要节操的男人,你想要么?徐默尘若是知道此刻司微语这般想,只怕是要气疯的吧?
傍晚的盛宫,灯火辉煌,各种声音充斥,越发的显得纸醉金迷。
司微语挽着徐默尘从门口走进,她的另一边是乔离。阔别已久,再次走进,重又听到这嘈杂的声音,闻着这夹杂着胭脂粉香的气味,司微语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曾一度,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呢。
“尘少,徐夫人,三爷,请跟我上楼!”大堂经理见了来人,忙冲上前来,殷勤地招呼着。
“我们自己上去!”徐默尘连眼皮都没抬,一贯地沉着脸,抬手制止了要引领他们上楼的人。
三人一起上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一处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慢慢酌饮的女人,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仇恨,盯着三人的双眸如利刃,似要将三人的后背盯出个血淋淋的洞来。比起上次见到,司微语又胖了呢。徐家待她是真的好呢,不能怀孕的女人竟然也能接受。徐默尘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宠溺?
徐家的权势地位,徐默尘对她的万般宠爱,在京都这片土地上,她活得跟太子妃一样,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她这样的好命,她能不胖吗?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洛夕厚着脸皮去了银狮,印证了自己被银狮抛弃的事实后,她不但没有颓废,反而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她想,既然上天选择了她,要将她培养成为黑道的女老大,她又何必拒绝呢?
小时候,她去司微语家玩,听司微语背古文,别的她都没有记住,有句话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行,反受其殃,非时而生,是为妄成,故夏条可结,冬冰可释,时难得而可失也。”
这么长的一句话,说起来便是一个意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来了,就要抓住。
“古之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她失去了所有,却绝不会以为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必然是为了授予她更多。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必然是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她无法在一个秩序规则的世界里成为王者,那就让她在一个由她制定规则的世界里成为枭雄吧!
她去的那天,正好遇到黑鹰气冲冲地从尤瑞的屋子里出来,边走边气氛地唠唠叨叨。她从来是个很聪明的人,从黑鹰的只言片语中,便听出了一点端倪。她本来是去找红鹰想问个清楚的,却被红鹰拒绝了。
当晚,她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黑鹰,晚上,两人在一起,才得知,尤瑞与黑鹰之间的冲突有两个,一个是黑鹰让尤瑞全球追杀司微语,被尤瑞拒绝了;另一个是,尤瑞告诉他,“机械人”研究到此为止,银狮决定取消这个项目。“机械人”项目,是黑鹰研究了一生的事业,没有了“机械人”,他还怎么有资格在银狮位列十鹰之一?
银狮等级森严,十鹰的地位仅次于尤瑞。他虽然号称“黑鹰”,实则,只是银狮的人对他的尊称,真正的“黑鹰”是在八年前从银狮离开逃跑了,是个东方人,是得前任家主和尤瑞格外器重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冒名顶替者,他要成为真正的黑鹰。
“一定是那个东方女孩子坏了我的事,我听说家主对她非常迷恋,想娶她为妻,我也听说她非常讨厌机械人,说那些是死人,拒绝了家主为她配备的‘机械人’保镖。”黑鹰喝得多了,又欲火中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洛夕任由黑鹰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黑鹰的动作很生涩,但正是这份生涩才让他很容易冲动。洛夕慢慢摩挲着黑鹰埋在她胸口的头,道:“你说的太对了,我认识她,她叫司微语,她的确很讨厌机械人,她就是为消灭机械人来的。”
“哼,就凭她,还想消灭机械人?”黑鹰听了这话,气得停止了动作,也只是一瞬间,洛夕缓缓拱起腿,擦过他胯下之物,便惹得他全身一阵颤栗,复又开始床上的工作。
“我,会帮你的,我跟她有仇!”洛夕笑得很温柔,只是,她的眼不再黑白分明,带着些浑浊。
同盟就这样达成。黑鹰想要做出几个“机械人”来,岂非是异常简单?两人一起飞往巴干,在那里的战场上“捡”了几个死人,改造完毕后,便由洛夕带着回到了帝都。
这几个人的程序是黑鹰专门编制的,拥有相对独立的思维能力,同时,完全听命于洛夕。
这几个人,此时此刻,就陪坐在洛夕的身边,他们坐姿笔挺如军人,不吃不喝,安静如死人。
盛宫,徐默尘专用的包厢里。司微语推开门,吃了一惊,原以为一起吃饭的人只有她、徐默尘还有乔离三人,谁知道里面竟然坐满了人。
见司微语呆愣的样子,何意第一个过来,扫了一眼她日益长大的肚子,道:“怎么?一孕三年傻,你真傻了?不认识我们了?”
“噗哈哈哈!”冷哲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你也怀上了?”何意横了笑得不可遏制的人,冷声道。
笑声戛然而止,司微语忍不住好笑,扭头和徐默尘对视一眼。果然,听到冷哲就在道:“哎,何胖子,我倒是想怀孕啊,你有这本事吗?”
“这么想受,那就让老娘攻一下啊!”何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徐默尘终于知道自家娇妻为何敢说出那般话来了,有这样的“好闺蜜”,不说是诗书门第出身的女孩子,就是每日里背《女戒》长大,也会被玷污的啊。
季南忙抬手去捂巴夏的耳朵,任他掏枪射击速度以0。秒来计算,也还是来不及了,巴夏拉下他的手,问道:“季南,我怎么就听不懂小意的话呢?”
“这个……”季南结结巴巴,斟酌着怎么回答,他的脸微有些红,实在是何意望着他的双眼那般清澈无害。
“不懂?不懂让季南给你演示一下啊!”还不等季南想好怎么把这话题揭过去,便听到何意出的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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