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建成长子,如今大唐皇帝李渊的嫡长孙,比苏昱大一岁,性子安逸得很。这时候皇家的第三代只有两人,均为李建成所出,李承宗还有一幼弟李承道,尚在襁褓。
皇家嫡长孙的身份在国子学里是最高的,待遇也是最好,自然而然先生的管教也是最严的。若是苏昱尚可在学堂里东张西望发发呆,李承宗身子稍微歪一点也会惹得先生一阵训斥。很多时候苏昱都在感叹皇家之人果然能隐忍,非常人所能想象。
作为间接性发病的问题学生,苏昱的教育问题让国子学启蒙班的先生很头疼,但都是经年讲学的人,法子还是多得很。不过几日,就用了一个让苏昱觉得似曾相识的办法,就是让苏昱坐在最认真的李承宗旁边。
先进带后进,效果一如既往的好,即便苏昱认为这是因为先生就在眼前的缘故,任谁坐在第一排都会下意识的老实些。
从点头之交到知交好友需要多长时间?对孩子而言,只需要一个时辰。李承宗闷了些,苏昱也不是什么活泛的人,时间就长了些,却也在两个时辰之内。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先生临时考校,李承宗有一字急切间不知怎么写,苏昱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给其看了眼。于是李承宗依旧是班里的第一,苏昱也徘徊在七八名左右。依照“人生四大铁”的定律,考试传纸条有很高的加分,二人因此亲近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至于李承宗事后的内疚悔恨,苏昱表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如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知己、一个诤友、一个损友一样,身为皇家嫡长孙的李承宗自有了苏昱这个合三者为一的朋友后,精神头都与从前不同。往常安静的性子渐渐变了,先生走后也会与旁人嬉闹了,更活泼了。苏昱对此很是满意,在他看来孩子就该玩闹,想老成等老了之后自然就老成了。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把皇爷爷在御花园里丹顶鹤弄出来的理由?”李承宗的表情很复杂,有气氛,有后悔,有无奈,还带着几分抱怨。
“当然不是。”苏昱对这种事永远是不承认的,他可不会告诉李承乾自己只是想研究研究鹤类动物的羽毛鹤鸭子的羽毛有什么区别,尽管结果证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也真是的。我不知道你要丹顶鹤的毛羽干什么,但能不能以后再拔毛的时候别盯着一个地方拔,冷不丁的秃了一块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太明显了。”李承乾对苏昱根本没什么办法,只能规劝道。
“失策失策,下回换几个地方拔,绝对看不出来。”苏昱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下次?”李承乾双眼一瞪,脸气得鼓鼓的,言道,“下次你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帮你了。”
“别啊!”苏昱连忙求饶,“这满长安的只有你家有那么些奇珍异兽,你若不帮我我上那里去找?”
“苏昱,说实话,你找那么些奇珍异兽到底要干嘛?看又不看,总想着拔点儿毛下来,如今宫中的鸟兽见了你就跑,连禽兽都不待见,我真是后悔认识你。”
“这话就不对了。先生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万里路行的是什么?行的是见识。如今我年幼,莫说万里,便是十里也难行。刚好你可以足不出户遍观万里风光,不寻你寻谁?”
“你……你这是歪理!哼,不与你分说。”李承宗被苏昱这一通抢白弄得哑口无言,索性转头走了。这种事发生了这么多回,李承宗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