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从他们走后,心神一直有些紧张,有时候梦里都觉得呼吸困难,半夜惊醒次数更不在少数,她坐在床榻边,想要思索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怎么会这么慌张,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她也睡不着,干脆披衣下床,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小木盒。
去年她一直做一些怪梦,她将梦见的东西写在纸上收藏起来,想看看能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可惜总是少些什么东西,无法将其串联在一起,就像是一串原本成串的珍珠项链,被人拿走了几颗,剩下的虽依旧能串在一起,可只要细心一挑,都能发现那长度根本不足够。
她拿着烛台去照,看到一张她梦见席白川在城门口被斩首的纸张,微微怔愣,细细回想那个梦境,好似是他造反之后被她所抓……玉珥心头一惊,手一抖,纸张落地,手中的烛台倾斜,火苗焚烧了纸张。
她忽然忘记了反应和动作,像是被什么强大的拉力拉走了魂魄,拉入了一个混沌黑暗的世界,眼前有光影快速掠过,她在那些光影上看到了自己和席白川,可那些画面都不是她经历过的,她看着很遥远,就像上辈子的事。
“陛下?”
“陛下?”
玉珥恍神之际,有人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她这才从那个幻境回神。
摇她的人是福德全,他一脸担忧紧张:“陛下,您怎么赤着脚站在地上?哎呀,您的肩膀怎么这么冷?您站多久了?”
“没多久啊,朕就……”玉珥说着看向帐篷外,竟发现外头已经光芒万丈,天竟然亮了。
玉珥咋舌,她记得自己下床时也才三更天,怎么会天亮了?她也没感觉自己走神了多久啊。
“陛下?”
惊讶之后,玉珥心情复杂,摇摇头:“没事。”
她讲盒子重新返回柜子里,目光从地上的纸张灰烬一扫而过。
“更衣。”
……
皇帝的服饰多是明黄色,绣着腾云驾雾的金龙,玉珥原本从不在意自己穿了什么,今天却看着那抹明黄有些烦躁,随手抓了另一件月白色圆领袍,束了一个男子发式就出帐篷了,她去平原看将军们练兵,他们已准备好要突围离开草原,自然要抓紧时间提高战斗力。
她正看得入神,身后忽然有人轻声道:“见过陛下。”
“长姐。”她回头一看,是孟涟漪,嘴角释开笑意,“长姐平身。”
“谢陛下。”
也不知是生在帝王家骨子里天生冷情,还是她真不擅和女子谈她们最爱的风花雪月,以前在皇宫时,她和姐妹们也很少来往,此时跟孟涟漪的并肩散步,多数时间也是沉默。
走了一段路,玉珥零零散散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孟涟漪有问必答,话也不多,直到走到高坡上,她们眺望着远处,见百里外‘孟’字战旗迎风招展,才问:“陛下,九皇叔真的是灵王遗孤吗?”
玉珥望着那面旗帜,微不可闻地点了头。
孟涟漪神情万般晦涩,像是很痛心,叹息一声:“臣妾初闻此消息,也是万般不信……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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