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定,三女共同出得大厅,路过月洞门时,阮絮一改之前的落魄,趾高气扬地大步向前,将阮酥和清平都挤了出去,她假意抱歉地哎呀一声,回头道。
“对不住两位姐姐了!只是这门就那么窄,三个人哪里过得来呢?妹妹年纪小,就不客气先行一步了。”
清平咬着牙齿,挤出一个笑容。
“姐姐让妹妹,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出了阮府,妹妹行路还需小心些!千万别走快扭了脚!”
阮絮走后,阮酥与清平擦肩而过,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略带一丝嘲讽。
“先有雪珠丸,后有生肌膏,郡主的药真是神效啊!”
说完这句话,阮酥在清平面目扭曲之前,便已摇扇而去。转过长廊,知秋这才惊觉路线不对,立刻提醒。
“小姐,这不是回咱们院子的路啊?”
“我知道。”
阮酥眸中光芒闪了一下。
“来时留意到一件事,当时并未多想,现在看来,却让我好奇了。”
知秋跟她这些日子,对阮酥的手段也已经明了,当下不再多言。主仆二人一路来至小厨房外,阮酥方站定脚步,指着里头正在洗菜的小丫头明蕊道。
“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知秋应了一声,不过片刻,明蕊便跟在她身后出来了,深深对阮酥一福。
“大小姐叫我?”
阮酥含笑点头,轻轻一招手。
“你过来!”
明蕊顿了顿,眼神似乎有些闪躲,但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听,终究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了几步。
她才到近前,阮酥便伸手捞起她的手臂,不顾明蕊惊呼,撕拉一声扯开了她的衣袖,露出那只皮开肉绽的手臂来。
“小姐!这是我自己切菜时不小心弄伤的!”
明蕊几乎哭出声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阮酥根本懒得听她这样的谎话,眼中毫无波澜。
“不必惊慌,我不会到夫人和二小姐面前告状的,我知道你缺钱,可是再这么下去,这双手便要废了,你若是干不了活,阮府也不会留你,值得吗?”
明蕊浑身一个激灵,夫人和二小姐把这件事瞒得严丝合缝,她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如今既已被对方看穿,也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我哥哥要娶亲了,可对方提出的彩礼实在太多,我们家里负担不起……那天,夫人把我们几个粗使丫头唤过去,说一人给五十两银子,我这才……”
阮酥看来她半晌,叹息一声,转身走了,知秋连忙跟上来。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酥轻叹。
“近日厨房吩咐她们过来送药,我便留意到,明明已经入夏,这几个丫头额头上冒着汗,却还裹着秋天的窄袖衣裳,当时我只是好奇,今日见到阮絮,便猜到了七八分。”
给阮絮看病的是名医徐锦州,她太了解这个徐大夫了,医术高明却没什么品德,前世就是他向清平进言:白子的血肉可以入药,是美容养生的圣品。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替万氏母子出谋划策了。
“那么……小姐,既然这件事被我们察觉到了,是暗兵不动呢……还是……”
阮絮遭受了前番的风波,饶是她现在恢复了容貌,阖府众人皆知成败在此一举。于是阮府从上到下都不敢怠慢,为了此次的入宫献绣花了万分心思。
再加上如今和五皇子祁澈婚配不成,阮絮又已没了清白,为保万无一失,阮风亭再次把祁澈请到府,两人闭门详谈了两个时辰,这才神色平缓地出来。
“不知老爷答应了五皇子什么?看两人的表情,似乎各取利弊,皆大欢喜?”{
知秋把药碗捧上。宝苼自被阮酥打压后,老实了不少,知道玄洛一直未给她看病,便主动献策让阮酥修书一封,自己亲自送到皇城司;偏玄洛也配合,竟开了一个方子,阮酥暗地里让人看过无误后,这才私下煎药服用。
“无外乎是把阮絮的事隐瞒下去。当然,他们各有对方把柄在手,为了平衡自是各取所需。”
只是彼此能否得偿所愿还是未知数!拿起汤匙吹散药汤上漂浮的热气,阮酥拒绝了知秋递来的蜜饯,仰脖一口饮下。
太后一行已移驾夏宫,而阮风亭也在前面几日搬去外臣客院伴驾。见万无一失,不日,梁太君便携万氏母女也出发了。一行人马不停蹄,约莫盏灯时分才到宫门口,五皇子早已帮众人打点好一切,等阮府的马车在院门口落定,阮絮掀帘一看,当即脸色煞白!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此番落脚的院子不是别的,正是七公主当日安排她们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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