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她们所居的那一处!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心态,今时不同往日,她一定要把那时所受的折辱尽数讨回来!
赶了一天路,梁太君早已露出疲态,几人用过饭方要歇息,忽闻前面宫人来报七公主差人来看阮府诸位,梁太君不敢怠慢,招呼媳妇、孙女连忙去外面迎接。
来的正是祁金玉身边的乔姑姑,简单的寒暄后,她的目光落到阮絮那张比之前越发明媚俏丽的脸上也是心内一惊。却不动声色笑道。
“二小姐真是因祸得福,老奴看小姐气色更胜从前,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阮絮心内恨极,面上却浮出微笑,可还是无法隐住心底的那一丝狠戾。
“那还得感谢公主所赐的生肌膏。”
乔姑姑久经宫闺,如何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却也只是淡淡滑过,转向万氏关切地询问阮絮是吃了什么药,请了什么医,天下竟有如此医术了得之人,一定要请进宫为皇上效力云云。
一席话吹得梁太君上了心,于是就算万氏有心敷衍,梁太君还是事无巨细地把名医徐锦州的始末知无不言说了个干净,乔姑姑留了心思,又和众人聊了几句,这才把七公主赐的礼物给众人呈上来,赶去和祁金玉回禀。
“什么?你是说阮絮的脸完全好了?”
“是,老奴也是吓了一大跳,当日宫中的太医俱是看过,都说就算恢复完好,却也不可能胜过当初,公主您看……”
祁金玉果然动了心思。天底下竟有如此医术了得之人?若是让他为其所用,献给嘉靖帝讨得父皇欢心,那真是一件美事,于是当下交代。
“你派个可靠的人去打听打听,我一会去和母妃商量商量。”
乔姑姑忙应下,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事老奴觉得有些古怪。方才依公主嘱咐去看阮府众人,除去梁老太君,那阮絮母女对公主的态度皆是有些反常。阮絮阴阳怪气、貌合神离,而夫人万氏对奴婢提起徐大夫之事也是语焉不详,似乎完全不想让咱们知道。”
“哼,大概想私藏吧。”祁金玉不以为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看上的人,就凭她们能奈何得了?”
乔姑姑想了想,“老奴看却不像……莫不是因为之前的事?不过梁老太君却无甚表示,倒是阮絮母女……”
祁金玉一听火冒三丈,“阮家姐妹向来不和,这阮絮一张冷脸断然也不是因姚黄之事,她们莫不会以为受伤之事还是本宫一手操办的吧?”
唇边拂过冷笑,“既然她们这样想,那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而且本宫若不做点什么,岂非冤枉了她们?”
之前和阮酥交手,表面是顾及陈妃与阮府的关系,其实是因嘉靖帝在场,阮酥又狡猾如狐,她无法保证自己最终的胜利;当然,最重要的却是阮酥背后的皇城司九卿玄洛!然而阮絮不一样,区区一个阮府,别说她还看不上,本来便谈不上交好,再恶劣几分又当如何?
乔姑姑立即会意。
“阮府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太后娘娘献上一副刺绣,公主您看……”
摩挲着指尖镶金嵌玉的护甲,祁金玉面上含霜。
“你先把那个神医找出来,其余的我自有安排!”
隔日,梁太君等人便穿戴一新前去觐见颐德太后,然而别说太后,竟是太后身边的脸的嬷嬷太监都没有见到。梁太君自然不甘心白走一趟,于是也不提献绣之事,打算隔日再来。第二天,梁太君早早打点好宫中诸人,得到颐德太后在延寿宫后方的小佛院礼佛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又携万氏母女赶了过去,打算借着所绣观音像来个投其所好,不想又是扑了个空!
梁太君不死心,越发卖力拉拢宫中诸人,带来的银两也哗啦啦如流水一般日渐减少,可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连数次均是没有见到颐德太后。如此这般,阮府诸人也看出不对来,万氏见女儿如鲜花一般的脸盘渐渐浮上阴郁,更是着急。
“老夫人,媳妇说错话您可不要生气,眼下这般……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故意使绊子,不想让阮府在太后面前长脸?”
她故意不提阮絮,而拿整个府邸的前途说事,只是因她也是心里有数。阮絮性格冲动,做事又缺乏考量,就算有人使绊恐多半也是因她而起,若是被梁太君认定,怕只会放弃这次机会了。
“眼下大小姐与清平郡主风头正盛,太子正妃之位又没有定。老夫人,要不……咱们再去找找九卿大人?”
梁太君面色沉凝,之前四处碰壁,她不是没有去找过玄洛,然而只听闻他连日在嘉靖帝身边侍候,也是无法亲见。又不好意思请人带转,梁太君出身大家,娘家虽然日渐没落,自己却还是当朝左相之母,自诩在京中也是有头脸身份的!若是因这点小事都要求人帮忙,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然而事到如今……
梁太君略一沉吟,叹了一口气。
“走,咱们再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