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两个病房里的患者都恢复的很顺利,齐悦让胡三打制了双拐和轮椅,奶妈已经能够拄着拐慢慢的走几步了,而通判公子也下床活动且排了气,齐悦说可以出院回府。
“这个管子”通判夫妇指着儿子的腹部引流管心惊胆战的问道。
“等大便正常,再过三四天,我去府上给他拔掉。”齐悦笑道。
但通判夫妇说什么也不肯走。
“不就三四天嘛,我们还是在这里吧,在这里放心。”他们说道。
“我是怕你们在这里不习惯,毕竟比不得你们家…”齐悦笑道。
“住得惯,这里挺好的。”夫妇二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说道,定时都有被称作护士的弟子来查看,喂药,两个大夫早中晚三次亲自来看,吃的喝的也都细细的写好交代了,怎么翻身,怎么坐起来,怎么咳嗽,怎么呼吸,一道道的事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
回家?回家是舒服了,但靠着那些婆子丫头,哪有在这里省心。
齐悦的本意是适应古人不住院的习惯,既然人家习惯,那她自然没意见。
来到这边,奶妈一家竟然也不同意出院。
“我娘还没好呢,再住几天住几天。”奶妈儿子忙不迭的说道,甚至一下子交了十天的住院费,似乎怕被赶出去。
齐悦哭笑不得只得让他们又都住了三四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出院走了。
但病房却没有空下来。
“这位大爷。你这个不需要住院的,回家自己上药就可以了。”张同和阿如劝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男人穿着绸布衣裳,裤腿卷着,露出腿上一片创口。
“那怎么行,我这么重的伤!”男人喊道,一手推开张同蹬蹬的就往后院走,“我要是死了或者割了腿怎么办?我还是住院,你们好好的守着看放心…”
走路比自己还快,那里就是要死的样子了。
张同和阿如哭笑不得。
“是不是怕我没钱啊。”男人哼哼喊道。摆手示意。
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刻拉住一个弟子,举着两袋子钱嚷嚷着要交钱,要住院。
“真没必要花着住院费。”齐悦也是劝道,“要是不敢自己上药,我们提供上门换药…”
“我就要住院。”男人说什么也不干,“莫非当官的人住的。我们就住不得?”
齐悦无奈。
“那好吧,那好吧。”她摊手说道,“既然你愿意花钱买个心安那就买吧。”
男人这才高高兴兴的被安排住院去了。
“师父,果然还是通判大人的广告厉害…”胡三忍不住裂开嘴笑道。
是啊,齐悦点点头,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要是通判大人再给敲锣打鼓的送个匾额就更好了…”胡三带着几分憧憬说道。
这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你可真敢想。”大家笑道。
“怎么不敢想。要是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的事。只不过…”胡三说道,带着几分不服气,看向齐悦。
只不过齐悦和定西候府的关系….
在这永庆府,说到底还是定西候府大啊,给齐娘子面子,那就是不给定西侯府面子。
百姓们可以不顾定西候府的面子,但这些权贵人家休戚与共…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这已经不错了。你看病房现在都有人住了,再不是以前空荡荡的。”刘普成走过来笑道。又看胡三,“胡三也不用担心每天消毒的钱白花了。”
大家再次轰声笑起来,气氛再次恢复热烈。
是的,一定会越来越好。
齐悦笑着看着兴高采烈精神饱满的弟子们。
值夜班的齐悦一大早是被爆竹声吵醒的。
“怎么了?这么早谁家办喜事?”她走出屋子,问道。
院子里被吵醒的弟子们也都出来了。
爆竹声越来越近。
“哎?”有人歪着头听,一脸惊奇,“师父,好像是往咱们这边过来的。”
锣鼓喧天爆竹声声,这是继那次定西侯府庆贺常云成得赏后又一次让永庆府热闹起来的爆竹锣鼓。
这一次是在千金堂门前。
真是有意思啊,有心人笑着指点,上一次是定西候世子带来热闹,这才没多久,世子少夫人又掀起了热闹,这夫妻两个莫非在比赛谁更厉害吗?
如果这样,倒也不失为夫唱妇随一段佳话,但可惜的是,夫妻二字加上了一个前字,那这场面就有些怪异了,这就不是夫唱妇随,而是打擂台了。
不过,看戏不怕台高,自从有了定西候府,永庆府百姓的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的很了。
千金堂门前搅得开锅的水一般。
齐悦和弟子们走出来,就看到两个差役搬着一块匾额,在他们身后身旁是用力吹奏的鼓乐班子,在人群中笑闹穿梭的孩童。通判夫妇含笑上前施礼。
齐悦有一瞬间的失神。
妙手回春。
她看着那个匾额,看着四周欢庆的,一切动作似乎都被放慢了,又好像是黑白默片,她看到周围的一切,每个人的神情动作,但是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胡三在喊,看口型是真的有匾额,真的有匾额,师父…
阿如抓着她的胳膊,极力控制情绪,免得自己失态
刘普成已经上前还礼。
齐悦抬头看天,天空湛蓝。
我说过,我做得到,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活的好好的,站的直直的。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冲通判夫妇还礼。加入了欢笑的人群。
通判府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传遍了永庆府,自然定西候府也没错过。
“姐姐,你听说了没?”常慧兰踏入常淑兰的屋子里,激动的说道。
常淑兰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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