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绞,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医生找过来!”
“哦哦,我马上就去!”
佣人也是被吓得脸色煞白,转身就去找医生去了。
曜儿的额头上还在流血。
桑榆将他从地上抱起,心,真是心痛到了极点:“对不起对不起!曜儿别哭了,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她一哭,曜儿反而慢慢止住了哭声。
他稚嫩的小手慢慢抬起,轻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嘴唇张合,含含糊糊发出了人生的第一个音节:“……,麻……”
桑榆愣住,像是有一道温柔的电流直击心房。
“曜儿,你是在叫妈妈吗?啊?你会叫妈妈了?”
他还不到半岁啊,居然会叫她妈妈了?
她欣喜莫名,感动莫名。
抱着曜儿亲了又亲:“曜儿,妈妈的好孩子,你真的是太棒了!”
曜儿将来长大了,应该会很聪明很聪明的。
有他陪着容瑾西,她也就能走得安心了。
医生很快就拎着药箱跑了过来:“小少爷怎么了?”
“摔了一下,流了好多血!”桑榆抱着曜儿在就近的长椅上坐下:“你快帮他看看,可千万别留疤啊!”
曜儿在她怀里特别安静。
就算医生用药棉花沾着碘酒给他的伤口消毒,他也丝毫没有哭闹,只用一双黑亮的眼瞳望着夏桑榆,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就连医生也忍不住赞道:“小少爷真勇敢!”
夏桑榆的主意力却在那道伤口上:“磕得太严重了,不行,我得带他去医院!”
说着,她抱着曜儿就要起身。
但是她的两条腿根本就使不上力。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两条腿疼不可遏,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刚才一直挂念着曜儿,竟是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
医生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体上的异样,安慰说:“夫人不必担心,也不用去医院,我可以帮着缝合两三针,过几天就好了!”
“还要缝针?会留疤吧?”
“缝针是为了更好的愈合!”医生耐心的解释说道:“伤口好了之后,伤疤总是会有一点儿的,不过等小少爷长成大人之后,这点儿伤疤应该就看不见了!”
桑榆现在也动不了,只得让医生就这样帮曜儿缝合。
然后,她很快就发现曜儿的不对劲了。
清洗伤口不哭不闹也就罢了,缝合伤口这样的事情,她看着都痛,他居然一丝感觉都没有吗?
桑榆望着曜儿,试探着问道:“曜儿,你疼吗?疼就哭出来吧!”
曜儿不仅没有哭,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口中咿呀着,抓着她的一楼头发就把玩了起来。
桑榆微怔:“这孩子,该不会是感觉不到疼吧?”
“……”医生的脸上也显出迟疑不确定的神色:“应该不会吧?感觉不到疼可就麻烦了!”
感觉不到疼,不仅是一种很麻烦,很难医治的病症,还是一种十分危险的病症。
试想一下,常人切菜的时候切到手指都会本能的住手,因为神经会将痛感快速的传递到脑部,从而发出住手的指令。
可是这种没有痛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绝对就会一刀切下去。
因为他感觉不到痛。
等他眼睛看到血流出来,再把这种糟糕的感觉传递到脑部的时候,已经晚了,手指头都切下来了。
桑榆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抱着曜儿,在心里不停的祈祷:老天爷,求求你大发慈悲,千万不要让我的曜儿有任何奇怪的病症,求你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吧……
她不求曜儿将来大富大贵,也不求曜儿有多聪明,只求他能平安,能健康,就够了!
等到医生把曜儿的伤口处理好,司机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了。
桑榆把曜儿放进婴儿车里,让司机推着曜儿,她自己则扶着佣人的手臂,吃力的往车上走。
佣人关切的问她:“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脚?”
她淡定回道:“我坐太久,脚麻了!”
“哦!”佣人并未生疑。
曜儿的视线一直都看得到母亲,所以也没有再哭闹。
桑榆将曜儿也带上了车。
车子离开容氏公馆,一路往墨尔庄园驶去。
途中她的双腿经受了最痛苦最煎熬的剧痛,冷汗涔涔,死去活来。
曜儿一直用担心和不解的眼神望着她,倒也懂事的没有再哭再闹。
没过多久,便在车子的颠簸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桑榆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想到他刚才没有痛感的疑似病症,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便伸手在他的腿肚上用力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