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在李兆骏的床上醒来,揉揉眼睛,头疼得好似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面搅了一夜那般,难道是宿醉?她挣扎着挪到浴室,洗个冷水脸,觉得好受些。对着镜子,她突然意识到异样。
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式T恤,明显是李兆骏的家居服。她脱下T恤,在大镜子面前检视身体前后,看见脖颈和胸口几处可疑的红斑。她不笨,一个激灵,马上明白过来。
路漫漫拉开房门,推开客房的门,李兆骏不在那儿。她打开书房门,看见李兆骏裹着一条毯子窝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她走过去,摇醒他。
“你昨晚故意灌醉我?你脱我的衣服?”
李兆骏打个哈欠,淡然道:“你酒量浅,怪我?”
“兆骏,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李兆骏撑着身体坐起来:“我是哪种人?我是你合法丈夫,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我做了什么,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婚内强奸也是罪?”
李兆骏眉头一皱,冷笑:“你不愧是法学专业出身,关键时刻,很会扣大帽子。”
路漫漫面色涨红,肩膀发抖。她一跺脚,冲回房间去,也不想洗澡了,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套在身上。李兆骏斜倚在门上看她。
“你去哪里?”
“回司徒家,今天修远要去医院复诊,做脑电波扫描。”
“漫漫,我一日不签字,你一日是我妻子。我可否告你通奸?”
路漫漫正在拉牛仔裤的拉链,闻言一惊,猛地抬头,对上李兆骏冷漠的一张脸,这瞬间,她觉得,其实她从未真正了解这个深沉的男人。
“告吧,那样婚离得更快些。我已经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
她穿好衣服就往外走,李兆骏拦住她,试图挽回:“我恨我自己,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漫漫,我们可以很幸福的,如果你接受我的安排,我们会是举案齐眉,相亲相爱的一对夫妻。”
路漫漫声音哽咽:“太迟了,我们已经伤害彼此,扼杀掉那一点脆弱的爱意。”
她从李兆骏胳膊底下钻出去,冲到客厅,抓起包和外套就逃离李兆骏的屋子,他虚弱无力地在床上瘫坐,久久不动,如一座雕像。
路漫漫开车回到司徒家,司徒修远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等候,护理人员陪在身边。
“漫漫!”
路漫漫一脸歉意:“给我一刻钟沐浴,换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吃早饭了吗?我叫人炖了瑶柱白粥给你。”
“不需要,我到厨房拿个面包路上啃就行。”
她冲回房间,火速刷牙沐浴,换一身干净衣服,车子在大门口等,她钻进去,司徒修远笑着看她,递给她面包和牛奶。
她抓起来就啃。
“我想,我恢复得很好,如果这次复诊,医生说我脑内的淤血都消散了的话,我想恢复工作。”司徒修远说。
“你可以吗?好像还是常常头痛,有时候还必须打镇定剂才能入睡。”
“我不能这样懈怠下去,好似一团烂泥一般窝在沙发上。”
路漫漫微笑,说:“你们男人啊,就像陀螺,停不下来。”
到了医院,路漫漫陪着司徒修远跑上跑下,做了几项检查。医生的口吻还是那样,乐观,鼓励,说一切都好,一直在进步。
“到底好了没?他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这种事不能着急的,这才几个月而已。有的病人需要好些年呢。”
路漫漫气结,心想你们收这么贵的诊疗费,却不能解决问题,只是把人的脑子当一本书一样扫描来扫描去,缺损的书页却不给修补完整,这算什么治疗?她心里咒骂,嘴上却不好抱怨,又不是她付钱,凭什么唧唧歪歪?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回到家里,司徒修远的腻歪劲儿又犯了,路漫漫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麦芽糖一样黏人,甩不掉。她干脆当他是株盆栽,自顾画画。
“你近来常画画,好几大本了,到底要做什么呢?”司徒修远问。
“我要把心里的故事画出来,我跟你一样闲不住。守着你,我不能出去找工作,又没有正经事忙活,总不能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司徒修远走近,看她在画簿上以水彩上色。她挽着头发,穿一件圆领开司米针织衫,露出一截雪白后颈。他心痒痒,很想伸手去摸。冷不防发现脖子上一块可疑的红痕,定睛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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