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很美,典型的江南水乡,风光旖旎,家家傍河,户户临水。乌蓬船儿悠游,梢公清咧的歌声伴着橹桨的吱呀声,婉转相和,别有一番调调儿。最美不过那九曲十八弯的河道,不熟悉的,只怕是绕不出来。
吴家管家一早得了吴夫人的令儿,一大早便守在门口,直盼得两眼昏花,还没瞧着半点二少爷的影子。为了这二少爷,吴夫人本是要亲自来接的,不想吴家大少爷昨吴善诚昨夜受了风,一早起来发了热,虽请了大夫瞧着,吴夫人到底不放心,非要看着。
吴老爷向来不问家务,每日里只忙于生意,在吴家米、布、茶叶,丝绸等各家商行里转悠。吴家在外院独辟了个院子,作为吴老爷的议事堂。
后院的家丁妇孺家丁自是不敢随意踏进一步,只这吴大少爷,平常跟在吴老爷学做生意。他生得聪明,倒是青出于蓝,只是他打娘胎里带了一身病出来,身子弱些,是个出了名的药罐子。这不,春夏相交,换季时节,一不注意,又落了风寒,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
偏这二少爷与大少爷相反,他一向生龙活虎,等闲风寒都不带吃药,一出去一通棍楱耍下来,发生汗便好了。他自小好生事,上天差杆梯的主,这些年没少惹事。
几天前,这二少爷吴善仁在军营里与同僚闲话。
“善仁,这回休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你有什么打算?”说话的男子穿着灰色军装,朝着吊儿郎当的吴善仁说话。他样子老成,脊梁笔直,一身军装衬得他正气凛然,眼里透着坚毅。这份他多年从军沉积出来的威严,是才从军几年的吴善仁所不能比拟的。不过吴善仁年轻,有的是那不管不顾的冲劲与狠劲。
这吴善仁百无聊赖道:“怀礼兄,上回经过我家门口,我都没能回去问候家人,早被我娘骂成了不孝子,这回让她知道我休假都不回去,只怕是要不认我这儿子了,哎,自古还是孝为先,我少不得回趟南水。”南水那小地方,他早就腻得紧,回去半月,非得闷死他,又不得不回去,因此,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严怀礼却羡慕得紧:“你倒是有福气,家离得近,想回便能回,不像我,已经七八年没回去了。”他出来闯荡,天南地北,回去一趟又谈何容易。
吴善仁说得轻巧:“那你便回去一趟呗!”
严怀礼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家在西北,这半月假期都不够耗在路上的。”
“怀礼兄,别泄气,早晚打到西北去,那时便轮到我羡慕你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呗,你我兄弟,我家便是你家。”他突然想出这主意来,有这严怀礼作陪,这日子方觉不会无聊吧。
严怀礼似有心动:“听说南水富庶,是有名的米粮之地。”
吴善仁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风光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我走。”
吴善仁年轻轻就被送往省城求学,他父亲盼他学业有成,谁知道他听了旁人蛊惑,临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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