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少带着恼,一路也不多作介绍,寻着个沿河的酒肆铺子打几角黄酒就着回香豆吃起来,严怀礼一个西北汉子,吃不惯这软绵绵的味儿,索性要了壶茶陪起。
这吴二少犹自着恼:“严兄,你说奇不奇,那泥猴子变了大姑娘,还那么漂亮,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
“善仁,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许是你跟阿珠姑娘没得缘份。”
“呸,她跟我那病殃子大哥就有缘法?你晓得我那大哥还能活几年?”
“善仁,说话注意分寸,为个丫头,兄弟反目,值吗?”
二少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他几时生过这样的心思,盼着他大哥不起了,这会想来,自己也是惊了一身汗,这些年的书怕是白读了,不自觉得脸又红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呆坐一会,二少又领了严怀礼一路逛去,听评书唱曲,尝各色小吃,一直到得天黑,在外用了餐才回转。
阿珠却是得了一日的空闲,浑身舒坦,但日子过得又快,又怕明日这混不吝的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所以脸上倒也少见笑容。
最最为难的是大少爷,一旁是亲兄弟,这头又是个上了心的可人儿,真个左右为了难。
不想第二日一早起来唤阿珠,却听阿喜说她送了早点去南苑客人那里,吴善诚却是看不懂她唱的哪出,明面上是顶讨厌他们两个,私下怎么这般殷勤。
这阿珠自是不为那见了眼烦的二少爷,而是向着那日说了阴阳怪气话的严先生处来。这人都有个癖好,越是迷一样猜不着心思的,越想弄清怎么回事。可她一个姑娘家,本就脸薄,将这面点馒头送上来,却不敢提出疑问来,只在那傻站着不肯走。
严怀礼识得她意图,却也不说破,慢悠悠边吃早点回与她闲话:“听说你是二少捡回来的?”
“是,可惜阿珠……记……记不起从哪儿来了……”她这话说得甚没底气。
严怀礼一声闷笑,堵在脖子里,叫阿珠听了,越发慌张起来。
他将送来的面食一一吃完,最后拍了拍手道:“既是这样也好,不过你一个外来女子,在南水没根没基的,容易叫人欺侮了去。”
阿珠是越发听不懂他这话了,睁圆了眼,双手绞来绞去,一脸的忧惧,惶恐地瞧着眼前人。
严怀礼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苦笑:“姑娘若不嫌弃,不妨认我作了义兄,好歹严某军人出身,以后想来也没人敢欺侮了你去。”
阿珠几乎不信,心下那一池忐忑早化作一腔感激,这会儿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仍呆呆地望着严怀礼。
吴二少怎么也不信,这阿珠和严怀礼居然要红结拜兄妹。他两个是怎么对上眼的?不对,要说严怀礼对阿珠有非分之想,那也不该认作义妹的,这是自己断了情缘之路。但这乱世里,这严怀礼一向是独来独往,认个义妹岂不拖累?
严怀礼却说:“我见你这德性,若阿珠姑娘没个撑腰的,怕是要让你欺侮了去。”
虽是句玩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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