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头发,连忙摇头:“多谢将军好意,这马太烈,我骑不了。”
覃炀表现出极佳的耐心,一本正经地胡说:“战马跟豢养在宅邸的马驹不同,你习惯就好,而且大军回燕都只有马没有车。”
温婉蓉半信半疑,却说不出所以然,只能答应下来,被带回营地马场。
“你先试。”覃炀下马,又叫人再牵一匹来,翻身上去,对温婉蓉说,“我在旁边,不会有事。”
他越体贴,她越害怕。
果然马像和覃炀商量好一样。
他在身边,马正常。
他走远,马就开始不受控,不是撂前蹄,就是不停蹬后腿,大有不把背上的人颠下来不罢休之势。
任凭温婉蓉收紧缰绳,也不起作用。
几次三番,体力被消耗得厉害,稍不留神,从马背上摔下去,直落在旁边的稻草堆上,即便摔不出好歹,但爬起来时,她忍不住吃痛“咝……”一声。
“没事吧?”覃炀逆着光,向她伸出手。
温婉蓉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出关怀里带着冷漠的意味。
她站定,拍拍粘在身上的草碎,低头一瞬,猜宋执肯定跟他说了什么,想打退堂鼓:“覃将军,平日我们在府里都是闹着玩,骑术不佳,让将军见笑,我能不能先回……”
“骑术熟能生巧。”覃炀打断她,又扶她上马,“多练练,回燕都都得骑马。”
不骑就回不去。
温婉蓉忍住想哭的情绪,小心地问:“叨扰将军这么久,骑完这圈,我能回客栈吗?”
“整圈有点难度,半圈吧。”覃炀环顾四周,不说回也不说不回,恩惠似降低要求。
温婉蓉信以为真,眼睛亮了亮:“将军说话算话?”
覃炀意味深长笑起来:“当然算话,你先把半圈骑完再说。”
语毕,他走到对面,翻过围栏,叫来守卫,把手里马鞭交给对方,又指指温婉蓉,似乎交代什么,守卫毕恭毕敬点点头,而后覃炀头也不回离开。
温婉蓉隐隐觉得不好,来不及细想,马毫无预警发疯,失控般围着马场一圈又一圈奔跑,近乎脱缰野马。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吹得睁不开眼,所有景色风驰电掣往后退。
温婉蓉吓得花容失色,努力控制,收效甚微,干脆放弃,紧紧抓住缰绳和马鞍,保证人不落马。
马场外的守兵也发现不对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靠近急行的马匹,守卫一边慌忙找几个人来拦截,一边叫人去通知覃炀。
马也像通了人性,知道有人围追堵截,倏尔加快速度,一跃而起,越过一人高的栅栏,往远处小树林奔去。
众人皆一愣,随即哄乱起来。
战马训练过,发完疯会自己回来,但骑马的人能不能完璧归赵,没人保证。
覃炀接到汇报时,正在会议营和宋执做下一次进攻的沙盘推演。
“废物!连个畜生都看不住!备马!”他神色一凝,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