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衙役小跑着回来,满脸堆笑着把他们请进来。
府衙内和外面倒是差不多,树木花草几乎都干枯了,原本的水榭楼台只剩石床。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官服的人快步朝他们走过来,拱了拱手:“下官不知有贵客降临,不知这位……”
中间为首这人看着像是女子,却是束发,他一时不知道该叫公子还是姑娘。
“大人可叫我一声月姑娘。”她还礼道。
“不知这位月姑娘,同相爷是什么关系,本官怎么从来未曾听过姑娘大名?”知府将玉佩双手换给她,笑着问道。叶成渝余光看着玉佩,上面刻的果然是朱雀的图案。
“怎么,大人怀疑令牌有假?既如此我等就不叨扰了。”她说着便要行礼往回走,知府赶忙拦住,“不不不,本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此玉一看就是出自周大师之手,再说,世间怎有人敢冒充相爷的人。本官只是瞧着姑娘好生年轻,便已成相爷座上宾,故而生此感慨。”
“相爷曾与我言说,日前接到过一封急报,似是大人有所麻烦,故而派在下前来一问。大人也知晓,如今相爷权倾朝野,却也惹了旁人妒嫉,身后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恨不能将他拉下马,踩着他上位,故而不得不谨慎小心,身边有名有姓的人,自是一个也不敢动。”
“此言甚是有理,本官愚钝。”知府引路说道,“三位这边请。”
几人穿过石桥,来到园中的小亭。园中草木皆已枯黄,亭中该是知府先前招呼,已备好酒食。
知府说道:“此地多干旱,本官实在无意打理,让三位见笑了。”
“天灾无情,怨人无由。”月姑娘坐下摇了摇头。叶成渝随着她一起坐下,阿三依旧侍立在侧。
叶成渝瞧着,桌上酒肉果蔬一样不少,外面村民却活活饿死,当下脸色便沉了下来。
月姑娘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怕是看不惯,当下侧身挡住他,说道:“大人费心。”
知府瞧着,心里有了底,堆笑着道:“哪里那里,三位初来乍到,不知可有落脚之地?如若不嫌,在下府中有几间空着的客房,可供三位歇息之用。”
“我等贸然前去,岂非叨扰?”
“哎,岂敢岂敢,几位远道而来,本官自该尽地主之谊。”
“如此,便叨扰了。”月姑娘拱手说道。
“不叨扰不叨扰。”
月姑娘手抚着腰间玉佩,似是无意的问:“在下听闻,此地百姓近日有人闹事,因而大人您扣了一批人。”
“这哪有的事,姑娘切莫听人胡说!”知府赶忙解释道,“此地穷乡僻壤,易出刁民,本官已想尽了法子安抚,哪知他们从不领情,如今倒还诬陷于我。不知姑娘听何人所说,如此颠倒黑白之徒,本官定要好好审问一番。”
“风言风语,大人不必担忧。”月姑娘话锋一转,“可又有道是,无风不起浪……”
“本官对天发誓,绝无此事。我扣下他们还有管他们口粮,我何必呢!”
月姑娘想了想,应承道:“倒也是。对了,在下还听闻,此地前些日子,出了个活菩萨?”
“确有此事。此人听说是个云游道士,本官瞧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故而放任没管。怎么,竟是此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这倒不是,随口一问罢了。大人可知,这道士现如今所在何处?”
“这倒不知,有一阵子没见了,想来是云游到其他地界了吧。姑娘觉得此道士略有不妥?”
“是有一些,烦劳大人费心查查。”
“一定,一定。”这知府察言观色也是一把好手,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问道,“姑娘可要先去房间歇息歇息,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一定没休息好。”
“劳烦大人了,只是在下的马车还在外面,怕是要出去一趟。”
“这等小事,让手下的人去做便好。”知府喊道,“钱四。”
先前衙役立刻从不远处跑过来。
“不必劳烦,我让阿三去取便好。阿三。”她比了个眼神,阿三颔首道,“是,小姐。”
“那好,我便让他先带两位去客房。”
钱四立刻弯腰道:“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