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惟说要陪她去长安城,初七心花怒放,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她不禁问道:“你武威的买卖不管了吗?”
谢惟直言:“我不放心你。”
初七闻言脸微红,不自然地假咳起来,“咳咳,我已经去过许多地方了,有大郎还有桑格在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他看向大郎与桑格,哪知两个人不见了,回头一看,正挨在骆驼边上说着悄悄话,嘻嘻哈哈的。
初七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关键时候一个也用不上。
她想了会儿又道:“我之前听袁叔说过,圣人不让你入长安城,难道你陪我到长安之后再一个人走回来吗?”
“也不是不可以,这条路不好走,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而且我也有件事要去办,你不必担心。”
初七不知道谢惟指的是什么事,自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神神叨叨,做起事来没之前干净利落了,但问起他有何心事时,他又不愿意多说,只道:“无碍。”
初七与他同经生死,关系早已超脱寻常人,她相信谢惟不会伤害她,可又不喜欢他说话不通透,老是让她猜来猜去,太累了。
既然谢惟不肯走,那就同路而行,到了长安城之后不让他进去就得了。
初七打算得很好,拿定主意之后就与大郎、桑格说了谢惟的来意。
大郎对谢三郎十分敬重,听他要同行不免紧张,“三郎,我们这一路辛苦,有不周之处请海涵。”
谢惟微微一笑道:“常郎客气,我也是做骆驼客的,风餐露宿是常事,真是一路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哪有利头可赚。”
“嘿,这话我爱听。”初七笑眯眯的,眉眼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儿,对于“利”这个字眼,她向来算得精明。
桑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呀,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使,谁跟着你谁受罪!”
初七翻他个白眼,抓起一把沙子掷了过去,砸得桑格哇哇大叫,连土语都蹦了出来。
在沙漠上歇息半宿,天微微亮时众人就起程了,做骆驼客又苦又累,整天还得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穿过沙漠,天就下了场疾雨,黄色的沙,倾盆的雨,搅和成一团泥浆,令人寸步难行。
这时候最怕骆驼生病,但众人又找不到避风雨的地方,途径一道泥泞路时,车轮又被卡在泥潭里,死活都推不去。
“我在前头拉,你们在后面推。”初七大声道,然而雨比她更大声,一下子就埋没了她的声音。
不过做骆驼客的都有默契,见初七拉起缰绳,谢惟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于是就脱了靴袜,卷起窄腿裤,赤脚踩在泥潭里把车轮往上抬。
大郎看着都呆了,他以为的谢三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呆在房里动动嘴皮子的人物,没想一到出事身先士卒,没有半点娇嫩贵气,更何况他身子骨不好,体弱多病。
平时真是小看三郎了!大郎十分惭愧,他往手上唾了两口,拿出骆驼客的看家本事,硬是将车轮从泥坑里抬了上来,这力气大到连桑格都要拍手叫好。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把车拉动了,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冒雨前行,傍晚时分找到处破庙生火落脚。
“唉……以前听人说上辈子十恶不赦,这辈子才会做骆驼客,今天我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
桑格坐在火堆前哀声叹气,然后摸出心爱的炒豆子,豆子被雨水浸透了,软乎乎的不好嚼,他便在火边烤了会,烤干一粒吃一粒。
初七也累得慌,坐在火边闷声不吭,她听到谢惟咳嗽,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忙问:“你还好吧?受了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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