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 三

    “老天啊，你可别整我了。”孙岂曰眯着眼望着天上大喊。

    那老天爷像是听见孙岂曰的乞求，下令让那滚滚乌云慢慢散退，阳光从还没退散完的乌云里四射出来，才知道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

    孙岂曰满腹经书的指着老天对宋军说：

    “你想啊？这天气就像女孩子一样，前一秒还狂风大作，只要哄一哄下一秒便风和日丽。”

    进了城，那城里的柏油马路起伏不止，像是海的波浪。

    城里人走路都与农村人大不相同，他们总是急急忙忙的快步向前。

    转了几个巷子，宋军先是看见一家旅店，那旅店破烂不堪，牌子都半悬挂在天空，还没走进那死鱼的味道扑鼻而来。

    孙岂曰想再往前走走，寻找更好的旅店，他回头看着宋军，宋军的眼袋都快垂到了鼻子上，浑身冰冷发着颤，那雨水从头顶往下流，顺着衣角流到鞋底，惨白的脸给孙岂曰吓了一跳。

    怕是着了风寒，只好进旅店先休息一番，再换身衣服。

    那旅店的老板娘走了出来，脸上摸着浓厚的粉底像白墙粉似的，嘴上涂满了深红色的口红，三十多岁却长满了皱纹。

    孙岂曰走上前去与她议了价，拿了钥匙便上楼放行李，那二楼是发了霉的木板搭起来的，潮湿的直往上涌水，打开那房门也是臭味扑面而来。

    床上的棉被早已发了霉，宋军躺在床上便睡，紧紧盖着那发了霉的棉被。

    孙岂曰倒是没有困意，他认为宋军是累了无大碍，放下宋军自己下去吃午饭。

    他下了楼被小二引着进了旅店的饭馆，满屋子晒满了腊鱼，柜上放着馒头，那馒头上爬满了苍蝇。

    那小二问他吃些什么，他心里想这馒头倒是不能吃，米饭在锅里应该无大碍，要了碗米饭和一个腊鱼头。

    米饭还是热乎的，鱼头是刚刚从腊鱼身上砍了下来还冰凉的很。

    他刚准备下筷子，那鱼头里面爬出来足足两厘米的蛆，蠕动着向米饭爬了过来。

    孙岂曰吓的蹦了起来，扔下筷子指着小二便张口大骂道：

    “他妈的，你给老子过来。”

    那小二屁颠屁颠的慢跑了过来，盯着那蠕动的蛆，推断着他是农村人，自以为好欺骗，解释道：

    “这是城里常吃的竹笋，可下饭了。”说着便拿起蠕动的蛆放到了嘴巴里，闭着眼睛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看得孙岂曰直恶心，骂咧道：

    “他妈的，你这王八蛋，呸！你家竹笋长了脚会爬，我看那竹笋正在吃着你的胃呢，他娘的。”

    那小二听到这话也恼了火，用手指指着他嚷嚷道：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骂谁…”

    “他妈的骂你，王八蛋也是骂你！”

    “他妈…的。”那小二气的不会说话了。

    孙岂曰挥着拳头对准了他的鼻子，用手拽着他的衣服。

    “他妈的！你有种在说一遍？”

    孙岂曰嚷嚷着，抬手就要一拳朝着小二脸上打去。但小二那惊恐的眼神，却让孙岂曰心里一软，不由皱了皱眉，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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