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礼捐完饷银之后,听说就死了。”
祝南休说完悄悄瞄了一眼王子庚及其党羽,还算镇定。
皇帝又问一句:“怎么就死了呢?”
祝南休一脸自责地说道:“这事都怪微臣,微臣听闻常有朝中同僚在孙守礼处聚集议事,恐有结党营私之嫌,于是就去孙守礼府上查问一番,孙守礼先是转交了二十万两银票给微臣,臣以为其忠心不疑有他,就带了银子回府,谁料今晨就听闻孙守礼被杀的消息。”
皇帝表情一脸凝重:“这是杀人灭口啊,那祝卿可查到你哪些同僚是孙守礼处的常客吗?”
祝南休语气笃定地说道:“这些必是有迹可循的,臣已经命府上侍卫包围了此人的住处,下朝后臣就亲自去查,一有结果马上上奏。”
皇帝挥挥手:交给你和纠察院便罢,如果拿到相关证物,送到刑部严办。
说完又补充一句:再调二百人给你,务必查清楚。
下朝后,祝南休故意磨磨蹭蹭走得很慢,史良在身边问道:“大人在等谁?”
“等刘晋。”
史良朝身后望了望,发现监察御史刘晋正在跟王子庚头挨着头密谈。
“大人,皇上派你和刘晋查结党营私的事,他不来跟你商量怎么查案,却在那跟王子庚聊什么呢?”
祝南休加快了脚底步伐:“放心,他很快就过来了。”
史良知道祝南休向来算无遗策,开始在心里默默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
“祝大人,祝大人留步。”
史良看见满脸堆笑的刘晋正在匆匆赶来。
祝南休仿佛没听见一样,根本没停下步子。
“祝大人!祝大人想什么这么入神,都没听见下官叫您……”
祝南休转头:“哎呀,本官正在回忆昨天去仙人手府上,好像看到他书房内有刘大人相赠的玉螭砚台,方才在朝堂上不便多言,这个案子本官觉得刘大人理应避嫌才是。”
刘晋脸色转黑,嘴里说着:“什么玉螭砚台,下官从未见过呀,想必是大人记错了。”
祝南休抬头望天思索了一会儿:“是吗?那也许吧,这个玉螭砚台之前在王丞相那里见过,后来不是丞相赠与刘大人的吗?”
刘晋一见祝南休搬出了丞相,不敢再狡辩,正神色凄然满脑子搜刮应对的说辞,祝南休却不等他,自己先走了。
史良在祝南休身旁絮絮说:“大人,皇上将结党营私案交给您,您怎么能因为同僚情谊有所隐瞒呢?合该向皇上禀明了,换个人跟您一起查呢。”
祝南休边走边点头:“史大人所言极是啊,明日本官就向皇上禀明。”
刘晋在身后腹诽:演,你俩就演。
两人回到祝府,一进院子祝南休就觉得有点异样,他眉心紧蹙在院中扫视一番,史良赶紧将院子内外都跑过一圈,回来说:“大人,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祝南休摇摇头:“就是因为没看到什么,才觉得奇怪。”
史良说:“那不能啊,仙人手在后院好好关着呢,能吃能喝的。”
祝南休使劲抽了抽鼻子:“就是闻着有妖气。”
午时,左相王子庚后院的房间内,聚集了他的七八个党羽,全部唉声叹气、愁容不展。
大家都觉得祝南休对于王丞相单方面认定的“女婿”地位,好像并不是很认同啊。
王子庚愤愤然说:“若不是老夫的面子,今天在朝堂上祝南休就将我们一干人等直接呈报朝廷了。”
众党羽嘴里纷纷说道:“相爷所言极是,都靠相爷面子保全,所以我们今天要送给侍郎多少银子才能堵住他的嘴呢?”
王子庚愈加愤愤然:“你们什么意思?”
转而又说:“当然银子也是要送的。”
于是一个白天,祝府的门槛就被王丞相的一干党羽给踏破了。
史良统一回复:我们大人去仙人手府上查案了,你们有话的留话。
留什么话呀,留下银票就成了。
史良挨个接过每人的“封口费”,笑眯眯地说道:“大人们没话,祝大人倒是有话留给各位大人。”
一行人听完祝南休的留言,全都是骂骂咧咧地走出侍郎府的。
第二天早朝,皇帝照例要问下结党案的进展,祝南休回说:“微臣将仙人手府上通通搜了一个遍,暂时一无所获。”
没想到皇帝也不着急,不冷不淡地说了句,继续查。
这事就再没下文了。
王子庚在家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祝南休先是暗示仙人手那里有结党营私的证物,等这些人把封口费都给到位了,他又说什么都没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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