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江南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北方的雪,下得洋洋洒洒,铺天盖地,豪爽万分,瞬息而至,冰封万里。
南方的雪,却是萧萧瑟瑟,雪中带着些喃喃细语,缓缓覆盖满秦淮河畔。
雪不如雨般直接,砸的庭院里的美人蕉叮咚作响。
雪不像雷般吓人,也不如冰雹般伤人。
雪该是柔和的白色。
但困仙峡短短七八里路,铺着的却是血红的雪。
拓跋雷带着两千大军,很快就冲破了白虎堂的防御工事。
白虎堂众节节败退,纷纷逃入寨房中,试图据险死守。
青阳城官兵们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煤油瓶,用火折子点着,一个个抛入了寨房内。
不多时,整个寨子火光冲天,黑烟四起,白虎堂众浑身冒着火苗,惨叫着跌跌撞撞冲出了屋,守候在屋外的官兵用长枪将火人一个个钉死在地上。
拓跋雷与大寨主杨老虎此刻正战得酣畅淋漓。
袁青山、连小远、阿飞三人则与二寨主花豹缠斗。
杨老虎挥舞着一把九环大刀,与拓跋雷的一双轩辕长刀激战了七八十回合。
杨老虎咬着牙,一件黄色的皮袄被砍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里面不断有血液流淌而出,滴在皎白的雪地上,分外刺眼。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前背后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了,如柳絮般纷飞的雪花飘到他的脸上,也很快被体温给融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珠。
“拓跋雷!我是在你家锅里拉屎了吗?你为何……”
拓跋雷的双刀嗡嗡作响,如同两轮红日,爆发着无法直视的炙热红光,破开了杨老虎的身躯。
拓跋雷继续前冲出去七八步,才止住了身形,轩辕刀渐渐恢复常色。
杨老虎被分成了两半,分别向左右飞去,腥人的热血铺了一地。
“话多。”拓跋雷将双刀收回背后,似乎剩下的战斗,已无需他再出手。
值两万赏钱的杨老虎殒命,结束了作恶多端的一生。
距此不远的白虎堂谋事大厅里,有四个身影也打得不可开交。
连小远看准花豹的落脚点,甩出两把飞刀。
花豹手持两把鸳鸯短刀,无法格挡攻向自己下盘的飞刀,只能提速侧闪,却发现一个平头小哥双手抱刀,袭到了眼前。
花豹人在半空,在巨大的危机感压迫下,爆发出了生平所有的潜力,一个鱼跃躲开短刀,双手抱在了屋梁上。
一直游移在侧后的袁青山嘴角微微翘起,贴着花豹的后背,与他同时跃了起来,一剑扫在花豹后背上。
小远再次甩出两把飞刀,花豹咬着一嘴血沫,双臂发力,像头矫健迅猛的豹子,将自己拉到了横梁之上,重心还没站稳,却发现平头小鬼也站在横梁上,虎头虎脑地朝自己劈出一刀,虎豹连忙举刀便挡。
袁青山飞身一脚踏在柱子上,借着反弹之力,跃向花豹,手中的长剑像是一条阴狠的蛇,吐着信子,从花豹的脚板底刺了进去,又从大腿肉里穿了出来。
阿飞一个矮身,横刀扫向花豹的另一只脚的膝盖。
花豹反手握刀,向下刺出。
阿飞只是佯攻一刀,便向后退去两步。
噗噗两声闷响,一把飞刀没入了花豹喉咙,一把扎在了他的眉心间。
花豹摇晃两下,从梁上跌了下来。
阿飞跟着落下,半空中一声暴喝,凝聚着全身精气神的惊鸿一瞥狠狠劈了出来。
花豹的头颅径直飞开,一声闷响撞在了墙壁上,弄出一个血印子,又在空中飞旋了几下,这才落地,滚向一边,整个屋子里,一片狼藉,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
“至于么?”袁青山笑眯眯地看向连小远。
小远耸了耸肩。
小半个时辰后,整个白虎堂寨内便没了喊杀声,安静了下来。
此次剿杀白虎堂,是纳兰安康向叶辛献出的平定南岭十八策中的第一策。
共解救被强掳去寨里做苦役的老百姓三百多人,抄获大批钱财物资。
而白虎堂旧址则被翻新一番,成为了青阳城演练新兵的大营,常驻兵力一千,像是一枚钉子般牢牢钉在了南岭诸多势力图的腹部。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官家接下来要有大动作,南岭众帮要么接受招安,要么用拳头与官家对话一番,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们回到“剑山”。
虽已入冬,“剑山”远在海外,连绵的群山温暖湿润,并无多少寒意。
一个月前的夜晚,“剑山”迎来了一位神秘访客,大当家段宏易客客气气地将其接入了内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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