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身躯为祭,诅咒你的躯体不朽不灭,诅咒你的躯体永不成长。”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是邪恶的神,没有祝福别人的能力。这样的诅咒,将会带给你永恒的痛苦,让你只能看着你在乎的一切腐朽破灭,而你却无能为力,但至少我会陪着你走到旅程的终点。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我的躯体在我说完咒言的瞬间消散,化作点点光芒融入到他做在椅子上的躯体之中,他虚弱病态的气色与腰部无法修复的创伤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凝实的神魂走到他的幻境之中,如同他搂住我一般,搂住他,将他和卢卡托的灵魂护在身后,带着他们向后退去。
天道对我神魂造成的破灭让权能找到了机会进行挣扎,双重压力之下我的神魂顷刻间便变得虚幻碎裂,我可以不去在乎那种名为碎魂的剧痛,但我却根本无法确定我能在我被碾碎之前将他的灵魂再重新装入他的躯体。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学着他的样子,对他微微一笑,“相信我,我们都能活下去。”
他眼神有点迷茫,明明刚刚还站在南方的我,为什么会突然挡在他的身前。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拉着我?”他不解道。
我没有余力应答,只能集中精神去对抗天道的撕扯,刹那永恒的幻境让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但又好像比我曾度过的万古要更加漫长。
刹那永恒,咫尺天涯。明明他的躯体就近在眼前,可我们走了这么久距离却没有丝毫变化。我的神魂正在不断碎裂,但却没有丝毫办法——除非,我暂时脱离这里,将他的躯体带到灵魂的位置,尽管以我的力量这只需要一个瞬间,但那一瞬间足以让少年的灵魂彻底破灭。
忽然,卢卡托的灵魂低吼了一声,不舍、眷恋但又决绝的情绪从中升起。
我明白了他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知道我的想法。
我看见了一匹白鬃飘扬的烈狼,挡在少年的身前,长啸一声,随即便彻底消散。而那一声悠远的长啸,回荡在天地之间。它将会跨过时间,永远被铭记下来。
就如少年最后的愿望,我们会将卢卡托永远记住。
我成功了。
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是做噩梦了吧。”少年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的那一副笑容却止不住地滑落着泪水,“卢卡托!卢卡托!”
他呼唤着卢卡托的名字,他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他的焦急与痛苦。少年冲到屋子外面,一声接着一声地呼喊着,却没有丝毫应答,唯有心间那一声长啸,让少年明白了这是卢卡托最后的遗赠。
我稍稍压住神魂的剧痛,将自己投射到现实。当他看见我凭空出现的那一瞬间,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在多年孤独中唯一的同伴,卢卡托,的确永远离开他了。
他跪倒在雪地上,泪如泉涌却没有哭出声音。我不知道我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失去了烙印在神体中的那些传承和记忆,现在的我,对于我曾经不太在意的那些关于琐事的记忆,彻底遗忘了。
我只能使用我对于人,这一常常出现的物种的理解,去轻轻抱住他,也仅此而已。
“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去安慰他。
他轻轻地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泪水染湿了我的脖颈。我的心中涌现出了无尽的悲凉与痛苦,尽管并没有他这般强烈,但却也让我感觉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世界。
我的世界,也就只有一人一狼罢了。
“没事的……”我尝试着说些什么去安慰他,“我们还有机会。”
我托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相信我,无限的时光意味着无尽的可能,我们一定可以在旅途的终点、时光的某一节点上再次相逢。我将与你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我依旧用他的容貌,用他的笑容,去尝试着安慰他。或许他的笑容本就带有某种力量吧,那是可以赋予希望的力量。
他点了点头,虽然鼻尖依旧还在微颤,但他眼眸中却再一次闪烁起了光芒。
“谢谢你,遇到你,或许是神的眷顾。”
我摇摇头答道:“不,是你让我真正地诞生了。”
我和他一起走到他的小屋之中他做在椅子上,我坐在床上。
“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我叫瓦索克·萨托兰森——诸神之一,这是我的神名。在神语中,这是通晓过去,将世界导向寂灭者的意思,但……我不愿意。你可还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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